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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房

江瑾最近有点神不守舍。

她一向情绪稳,思维清,连考试前都不曾慌张。

但这几天,她总会在某些莫名其妙的时刻,突然怔住:

上楼时突然停在他房间门口;

吃饭时注意他有没有夹菜;

甚至在试卷写到一半时,会想着这段时间和他发生的一切,看了整整一页的时间。

有一次她帮他把外套从沙发上拿起来递过去,手指无意间碰到他的指骨。

指节清凉,干燥,骨节分明。

那一瞬,她心跳乱了节拍。

而他什么都没说,只道谢,然后接过。

她从沙发绕回沙发,表情没有破绽,但心里像是刚走完一场暴雨。

她甚至开始对自己感到陌生。

他是你哥哥。

她每天都这样提醒自己。

你不能有这种想法。

可那句话就像道墙,越是撞得头破血流,越知道它不可能搬走。

夜深了。

江瑾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这段时间由于江谐的缘故,心一直不净。

脑子里像有什么声音在叫她出去透气。

她穿了件外套,下楼。

院子里冷风轻拂,风过耳时带着栀子香,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那株老花,今年也开得早。

她穿过长廊,绕到后院的花房。

花房是玻璃建的,像个被落地灯包裹的小温室。

她一抬眼,脚步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