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宫门,多伽罗便嗅到崇光宫特有的气息:彼处不知燃的甚香,清冽、醒脑、与众不同,令人联想到秋冬的北境,肃杀而自有其魅力。
无需怀疑,是太上皇帝来了,她思惟。
几次“交锋”,他从前的肆心、鄙薄是缓和了不少,但找她到底所求为何,她从未了然,更未深思过。
进了佛殿,她恭敬地行个礼,道声“陛下万岁”,换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嗯”。
一抬首,就对上他愠怒的目精,仿佛自己又做错了甚。
是猫猫吗?莫非逗弄间用爪挠伤了他?还是一直贪心地求食,令帝王感到厌烦了?
刚欲低首寻牠,他便近前冷笑道:“此人是谁?我竟瞧不出。”
一张纸递至过来,上面是度易侯的面庞。天哪,他居然偷取了她的速写,而且还一一细观了?!
“你?!。。。你争偷看我的。。。”
其实,也谈不太上是作品,毕竟她的技艺有限,只是轮廓太显眼了,加上鬓边的一点痣,不难看出是所画为何人。
“哼,我遣人送了你最好的纸笔,甚至还请于夫人雇人教你,你就是如此报答我的?数十张纸里,除了菩萨和猫,就是此厚颜无耻的儜儿(骂人之语,犹言孱头)!”
她闻言大惊,怎么,连于夫人找画师指导她,都是他授意的吗?难怪夫人对此语焉不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