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伽罗惊跳了下,但对之已不再如从前般畏惧了:“陛下,是有件旧的,但破了个洞,好心老妪正帮我补呢。”
太上皇帝不接话,只是踱了几步,然后无好气地问:“烟争如此黑?还呛人?”
“呃。。。大概是,加了些我拾的薪草、枯叶之类的。”她莫名其妙,难道烟有不黑、不呛人的吗?
猫无声地蹭过来,缱绻徘徊于足下,张着孩童般的圆目,欲讨点过冬的口粮。
他低首观之,忍不住嗤笑,如此卖力做可爱状,倒是清楚自身的优势。
话说起来,去岁兽圈的母豹产子,幼豹刚睁目时,也是憨态可掬的,自己本欲领养一只,但因失血昏厥,此事最终作罢。
“对了,于夫人不是给你找了画师上课吗?你可有学出成果?”
咦,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喔。。。时值隆冬,先生病了,我的手指也握不稳笔。”她有点慌张地解释道,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于夫人找来的是于阗人,不甚通鲜卑语,故他所讲的她全都一知半解。
有心学尚不能成,况心已不在画上,而是飞去了千里之外,比代京冷得多的高地。
角落的桌上,青砖下压着一摞纸,第豆胤信手抽出一张,见画的是几笔钩勒出的幼兽,首圆圆,目大大,斑点点,颇为可人。
“此是牠?”他看了看地上满是期待的猫。
“嗯。从前还有两只的,如今只剩下牠了。”
他“唔”了一声,也不再多话,径直推门而出。
“诶,我的画?!”多伽罗起身。
“我拿去了。”他头也不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