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西欧这边,埃莉诺因为年迈体衰在婚礼后就回房休息了,不过好在到访的拉丁贵族之前在埃及已经打过一轮交道了,因此应付起来还算和睦,当送走最后一个需要关照的贵族后,塞萨尔好不容易看到了结束宴会的曙光,想要去享受自己的新婚之夜,另一个不速之客又拦住了他的去路:“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不要忘了,今天是我的婚礼!”塞萨尔没想到他在如此重要的日子里都逃脱不了幼儿教育(或者小学教育)的kpi,不禁感到头昏脑涨,“有什么事情我们过段时间再说,腓特烈,你的监护人是圣座,至少在今天,请你去找到发泄你过剩的精力,他会欢迎你的。”以英诺森三世良好的自我观感他估计会欣慰地觉得腓特烈已经在那群他派去西西里的教士的监护(或者虐待)中迷途知返。
“现在是你了!”腓特烈大声道,他现在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好消息,天知道他在得到英诺森三世的同意后有多兴奋,“早在西西里,我便为圣徒之子的声名倾倒,在听闻你征服埃及又目睹了你如何折服了希腊人后,我的仰慕更加真切,今天,我更是深深为你和你的妻子虔诚神圣的风姿震撼,我想要成为你家庭的一员”
“所以你做了什么?”塞萨尔感到大事不妙。
“所以我向圣座要求,让你来做我的监护人,我一定会在你的监护下全新向善,成为天主的忠实仆人!”腓特烈骄傲道,“放心,我会付钱的。”
“”
塞萨尔很难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英诺森三世不会坐视安茹家族和霍亨斯陶芬家族的联合,这意味着历史上孤掌难鸣的腓特烈二世会有一个强大的盟友,而安茹家族也有了不再需要联合教廷的底气,但他忘了,英诺森三世毕竟是个中世纪人,甚至于是个狂信徒,他脑子里根本没有现代的地缘观念和政治哲学,只有君主的虔诚与否与领地的天主教徒数量(或者直接简化为修道院数量),在这样的逻辑下,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授予权力的君主会自发地拥护教权,比如历史上的奥托四世,腓特烈二世,以及现在的他。
历史上的英诺森三世估计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教会监护下长大的腓特烈二世会成为一个那么彻底的教权反对者,他只能将此归结于霍亨斯陶芬家族的劣根性,并且和之后的数代教皇一起不遗余力地铲除霍亨斯陶芬家族,但他们忘了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日渐丰富的物质财富势必会催生世俗君主对集权的要求,所以在铲除霍亨斯陶芬家族的过程中闷声发大财的卡佩家族最后反过来整出了彻底令教廷颜面扫地的阿维农之囚,如果不是西班牙的崛起(伊比利亚因为收复失地运动催生出了狂热的天主教信仰,又赶上了大航海的红利崛起成为第一强国),说不定宗教改革会提前几百年进行,而教廷也会成为像后来的欧洲王室一样的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