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他看到躺椅上肤白如雪的人,以为是错觉。
这……这真的是江秋月?
床很小,小到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江秋月吃完午饭, 习惯睡一小时午觉。
房子里闷,把躺椅搬到外边的阴凉处,自然的风吹过,反而很舒服。
听到门开了的声音, 以为是两孩子醒了, 眼睛还没睁开, 先喊了句,“是北北,还是南南?大中午的别出门, 会中暑的。”
说完她把蒲扇往下拉一些,遮住太阳光。
“是我。”
男人声线低沉,江秋月感觉陌生又熟悉,脑中想到一个人后, “刷”地坐了起来。
盖在脸上的蒲扇掉落在地, “啪嗒”发出响声, 江秋月直直地看着门口的男人。
好家伙,那么帅的吗?!
记忆里的男人只有个模糊的样子,现在清晰地站在眼前,江秋月揉了揉眼睛。
宽肩窄腰,五官深邃而立体, 古铜色的皮肤彰显着硬汉气质,男人浓密的眉毛微微蹙起, 同时也在打量她。
“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江秋月下意识调整坐姿,即使是原主,也没和林峥嵘相处过几天, 她尴尬得不懂说什么好。
林峥嵘同样无措,江秋月太白了, 白得亮眼,和记忆里的朴素完全不沾边。
快六年的时间,一个人可以变那么多吗?
“不是你写信,说爸妈虐待你和孩子?”在林峥嵘看来,江秋月突然频繁写信,还告状,意思就是让他回来。
如果不是提前问过大队长,看江秋月现在的样子,他很难相信江秋月受过虐待。
江秋月很快明白林峥嵘的话外之音,既然林峥嵘都回来了,她得让这棵摇钱树站在她这边。
“是啊,我是真的被逼无奈。”江秋月抽泣了两声,“你在在外面当兵不知道,从你走后,爸妈把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让我干。我一个人得洗全家衣服,还得做饭种菜,工分还不能少挣。以前我想着,你去部队辛苦,我在家里替你尽孝,妈让我上交生活费,我也全给了。不曾想,呜呜……他们竟然背地里说北北南南是小杂种,我只是他们的奴隶。”
说着,江秋月伸出手,她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晒太阳,皮肤好了很多,但手上的老茧没那么快消下去。
“你看看我的手,知道我有多难了吧?”江秋月努力挤出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