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那么粗暴, 可她控制不住,那是她没办法跨越的阴影, 从今以后她会改掉, 绝不会再那样。
她心怀祈求, 希望冉伶不要想起那些糟糕的事。
冉伶纤细的指尖捻起了纸片,紫色的卡片,用暗紫色的水笔在上面?用英文写着:【i iss you, the dead of night】这是她昨夜高烧时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冉伶脸上没什么表情,把花放到了一边。
虞听音调弱了些,“不喜欢吗?”
冉伶看?她的表情, 肉眼可见的,她在失落。
她从前从不会对冉伶失落, 因为冉伶永远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她从前从来?不会对冉伶失落,因为她没有心。
现?在她有心了么?她的所有情绪都能?被冉伶掌控,她足够忠诚, 足够死心塌地了么?
她的目光不再轻佻,眼神不再傲慢, 她的一切都变得乖顺平和了起来?,甚至卑微。她向冉伶展示她的卑微, 她向冉伶示弱。
仅仅是冉伶没有表态的这么两秒,她又变得更紧张,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等待冉伶给她的到底会是抚摸还是让她难以忍受的痛苦。
她的身体紧绷了起来?,这是人在迎接痛苦时的本能?举动。
她目光居然纯粹又忠诚,就算是等待惩罚,也?带着一股对冉伶极度渴望的炙热。
冉伶移开了视线,重?新去看?那束花。
片刻后,给她打了个手语:【是不是晚餐也?要给我送一束?】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束花了,第一束还放在车上。
虞听一愣,转笑?:“如果真的有机会跟冉小姐共进晚餐的话。”
今天?好像不太行,这段时间?过年,晚上卫如梅都会回来?吃晚饭,冉伶要陪小姨,可陪不了虞听这个外人。
冉伶现?在不会再只?围着虞听转了,这毫无疑问?会让虞听感觉失落。她受不了失落的感觉,会让她觉得冉伶不够爱她了,会让她从心底冒出难以忍受的绝望——会发作的,她现?在不能?自己一个人呆着,呆着就会胡思乱想,很容易发病。她现?在对除了冉伶以外的所有事物都没有兴趣,甚至她自己也?是。如果不是为了见冉伶,她甚至会躺在床上一整天?什么事情也?不做,提不起精神,只?有冉伶才能?把她解救。
渴望无时无刻和冉伶在一起,渴望她的目光和她的爱意,甚至连卫如梅也?会嫉妒。
当然,她不能?表现?出自己对冉伶亲人的嫉妒,也?不能?让冉伶看?出她的异样来?,她得装乖。故作遗憾地点了点头,懂礼数,知进退地帮冉伶切牛排。然后以极为柔和的方式为自己争取:“那下午的时间?呢?最近有新电影上映,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
她把切好的牛排递轻轻挪到冉伶面?前, “或者,伶姐姐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画展?或者是话剧?我都可以陪你?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