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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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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整栋老宅沉寂得只剩呼吸可闻,唯有走廊里那盏煤油灯,在穿堂风里摇晃着昏黄的光晕,勉力撕开浓稠的夜色。

&esp;&esp;夜色漫过窗棂时,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从姚乐意那里吃了闭门羹的方柏溪只好先回房间洗澡,他不固执有没有热水洗澡这事,但也不想摸黑进行一切事。

&esp;&esp;方柏溪长年累月习惯洗冷水澡,自然停电夜这日也不例外。

&esp;&esp;时针即将叩响七点,他裹着浴巾推开浴室门,手机在床头柜上持续震动。

&esp;&esp;指腹划过接听键的瞬间,清冽的声线穿透电波,将明日饭店的安排逐一敲定,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食材的处理再核查三遍。

&esp;&esp;电话里,店里的人刚告诉他小镇要停电,说要修电缆。说不定后面几天都要店休。

&esp;&esp;挂断电话,手机屏幕那幽蓝的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映得他眉骨愈发冷峻。

&esp;&esp;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停电了,窗外一片漆黑,静谧得没有一丝声响,与屋内骤然陷入的寂静浑然一体。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风鸣,打破这令人压抑的安静。

&esp;&esp;方柏溪轻皱眉头,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蜡烛,思绪也随着这突如其来的停电变得有些凌乱。

&esp;&esp;此刻纵使漆黑如墨,也不会有几个人早睡。他走出自己房间,准备给乐意送个暖水袋,趁着天黑再献点殷勤。

&esp;&esp;路过父亲的房间外,一阵微弱的粗喘声传来。

&esp;&esp;他脚步一顿。

&esp;&esp;卧室里的大门没关紧,门缝里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粗喘。

&esp;&esp;他这个岁数的男人了,自然知道这里面在做什么。

&esp;&esp;他有些尴尬,毕竟还没无聊到要探听父母辈的爱情故事。

&esp;&esp;尽管他最近已经逐步开始接受姚北北加入他们的家,但前提就是姚乐意这个女人要嫁入他们老方家。

&esp;&esp;本想直接走过去,耳边突然传来姚北北有些造作的娇嗔,“老公…太硬了。”

&esp;&esp;他挑了挑眉,改变主意,靠近了门边,不紧不慢地掠过这条昏暗的走廊。

&esp;&esp;听得多少就多少,他又不是故意要听的。

&esp;&esp;他想到父亲那个样子居然还能泡到姚北北这种姿色不错的半老徐娘,也算是极大的本事。

&esp;&esp;兴许内心存了取取经的心思,不禁竖起耳朵听,想知道男人到了六十,还能持久多久。

&esp;&esp;兴许他们觉得天黑也无暇顾及门是否关紧,方柏溪常年野外历练出来的敏锐听觉,自然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esp;&esp;姚北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清脆,尾音像裹着蜜糖般甜腻,和姚乐意冷若冰霜的语调截然不同。

&esp;&esp;方柏溪想起遗嘱上那刺眼的条款——

&esp;&esp;老头子竟执意要将一半身家留给姚北北母女。

&esp;&esp;起初,他满脸写着不情愿,虽说嘴上没说啥,可心底却打着小算盘——要是姚乐意嫁给了他,老方的钱不迟早成了小方的?

&esp;&esp;这念头一起,他眼神瞬间亮了几分,摩挲着下巴开始盘算起来,倒觉得这事儿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esp;&esp;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仅能成,还稳赚不赔,先前的不情愿竟也消散得无影无踪,倒觉得这安排似乎是老天爷都在帮他铺路。

&esp;&esp;而事态的发展,果然与他预想的轨迹丝毫不差,每一步都精准踩在他设下的盘算里,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esp;&esp;说来真不怪他心狠,男人嘛。方柏溪也曾这样安慰自己,毕竟在利益的漩涡里,谁能保证自己能独善其身。

&esp;&esp;一开始,他的确将与姚乐意的关系视作一场交易,那半份遗产就是他志在必得的筹码。他盘算着,只要能让姚乐意点头,一切便尽在掌握。

&esp;&esp;他寻着机会就在她面前出现,装作不经意地照顾,试图用这种方式拉近彼此的距离。可每一次她冷漠的眼神扫过来,都像一把利刃,刺痛他伪装的面具。即便如此,他也未曾想过放弃,在他看来,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可那唾手可得的财富却不容错过。

&esp;&esp;他清楚自己的算计,也知道这手段算不上光明磊落,可在现实面前,他说服自己这不过是男人为达目的的正常手段罢了。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在照顾她的过程中悄然滋生的情愫,逐渐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为了钱,还是真的对姚乐意动了心……

&esp;&esp;方柏溪回忆起之前有一回,三更半夜的,他睡不着找父亲聊他要娶姚乐意的事,父亲冷不丁地骂人,说他不配娶姚乐意。

&esp;&esp;如今想来,没准方耀文正跟姚北北你侬我侬,却被他这个不孝子打断了,才恼羞成怒,骂了他一顿。

&esp;&esp;

&esp;&esp;晌午日头正毒,方耀文负手立在院子里,盯着施工队检修电缆。

&esp;&esp;瞥见个扎红头巾的年轻工人总偷工减料,他抬脚过去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