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说得果然没错。”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真的善良又……有原则。”他思考了片刻,选了个颇为中立的词。
他改变主意了。
他在挑衅白溪。
沈知月挺想看看,这位何纪年的小oga到底想做什么。
但白溪并未听出他话语中的意思,在听见沈知月喊‘纪年’时,他愣了愣,想起了什么。
想必何纪年原话应该说的是“呆板与无趣”才对。
沈知月的问话他又何尝不明白。他真的就那么甘心被别人侮辱吗?当然不。
但他需要那么说那么做——因为他是白家门面,oga典范。他必须善良,处事得体,不能辱没他在京城的名声。
他需要那些对白家有益的赞美,那是他活在这世上的意义。
“我可以认识你吗?”白溪说。
“我想我们已经认识了。”
“我是说,”白溪眨了眨眼:“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吗?”
原来搁这等着他呢。
“……”
沈知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电话号码这个东西比较私密,纪年手上有我的号码,你如果想要,可以问问他。”
骗你的,我跟何纪年早互删了。
这个小谎言其实很好识破,但他笃定白溪不会去找何纪年要。哼,给那家伙添个堵吧,谁让他拉下面子求人了何纪年还不同意他的方案,就算小小的报复吧。
果然,白溪在听见这话的瞬间呼吸一窒,眼神微妙了片刻,但神色依旧很稳,甚至还笑得出来:“……这样啊,我回去之后问问他。”
白溪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走了。沈知月站在背后看他,眼底的笑意渐渐消散。他有些愣神。
好吧,我得承认。他想。
白溪的前来让他的情绪变得不那么稳定,甚至他隐隐有些焦躁。
那份被刻意遗忘的喜欢在重新见到何纪年的那一刻似乎又破土生根,在面对白溪状似无意的示威面前,他看似悠然自若地应对,暗地里却只能狼狈地捡起石头,将那颗破土的芽用力地压了回去。